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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启副】四方晨曦

依旧出自语c:【张启山】轻薄假象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【张副官】菱川

【张副官】
自上次任务负伤已是一月有余,除去较大动作会牵扯伤口外已是无碍,只是行动还并不能完全自如。关上车门重新整了整身上的军装,迈步踏入这个熟悉的地方。
司令部依旧是人来人往,但是所过之处并没有嘈杂的交谈声,回响长廊的只有每个人急促的脚步声。停至那扇熟悉的紫檀木门前抬腕轻扣三声门:“报告!”
【张启山】
浑厚嗓音扬声令道:“进!”高大身形立于窗前,并不侧目那听令入内的副官,单手解了军披悬于衣帽架。
晨曦穿透玻璃窗槅映上笔挺熨帖的军常服,于光曦中踏动军靴,摘下军帽置在办公台案一摞公文旁,方转首视向人,语中携带关切与责备:“不是让你多休养几日。”
【张副官】
“回佛爷,属下的伤已无大碍。”略一颔首以示敬意,将手中的文件置于桌案,右手轻压帽檐。
如此艳丽的朝阳已是多日未见,鎏金色彩带着些许朝气,充斥着整个房间。
回想起推开门的一瞬间,那人背负骄阳的身影映入眼帘。再抬眸时双目浸染笑意,唇角也不自觉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,开玩笑般张口道:“佛爷,该注意休息的是您,都快一个月了,在家里基本没怎么见着您。”
【张启山】
自那件事后,他便与自己生疏。并非酒后兴起,但害得人伤势加重,不免愧疚,因而甚少往北正路的府邸。
而今复见清朗笑颜,势必要放火趁风,遂迈进一步,一条结实小臂勾人腰身,感到明显僵怔,不觉有些好笑:“怎么,副官还在怕?”这室内饰以大片沉色木质护壁,悬挂党徽大旗,摆插满地红旗,彰显国府将领之威严,更使他人易陷入冷肃脸孔的一抹笑意中。
【张副官】
感受到腰间那人手臂力度的瞬间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,原只是想和人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未曾会想惹火烧身。双手连忙抵上人肩膀想要保持两人的距离,可力道之大竟不足以撼动半分,无奈之下只得压低声音提醒:“佛爷,这里是司令部,您要注意以身作则。”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有什么可以引开话题,向来了解对面人不羁的性格,心下明白这话说出来八成也就是安慰自己。
【张启山】
任人推拒自岿然不动,颇有趣意看着人一脸紧张神色。毕竟疏远了近一个月,此时人压低的声音好似羽毛般轻飘,不但提醒无果,反而挠得自己心痒。
身为军区主官,自知该避忌何物。此间办公室本便无人敢闯,门一闭更胜私密场所,听人这样说,狭促之心大起。
揽在人腰间的臂弯用劲一带,将人压近胸膛,另一只手顺势托人修颈项背,不管人有多少欲语还休,悍然堵上他的嘴唇,吮吻一番后放开。
【张副官】
“佛爷,您别——”见人逐渐压近的身体心头浮上一种不好的预感,然而出声劝阻话未说完双唇就被堵住。传来的轻微痛感让大脑瞬间清醒,唇齿被撬开也只能任由人肆意掠夺。对面人的巧舌离开时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缱绻留恋,挡在两人之前的双臂力道又增大几分,气息稍稳后将视线下移,不再抬眸去看人,唯恐人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【张启山】
微眯了虎目看人,无视人的抵拒,进而收紧双臂,脸略偏了个角度与人面颊相擦,“副官这副样子,是想重温旧梦?”鼻尖凑近鬓角,嗅着人独有馨香,探舌舔了舔那精致耳廓。   
【张副官】
   温热气息尽数喷洒在耳后敏感之处,耳廓传来酥麻感瞬间身子不禁微微一颤,思绪再度游回那个夜晚,回想起一夜的风花雪月仍是心有余悸。“回佛爷,属下不想。”
【张启山】
    松开一臂扳起人下巴,细看那微有涨红的脸。人越是逃避,越勾起欲念,曾经酒酣夜浓春风一度,如今心摇旌荡难以自已,似有焰火燃向喉头,喉结吞咽了一下,调情般道:“嫌弄得你不够舒服?”边说边吻在他颚下颈侧,吮嚼之下感觉人肌肤的微微颤粟。
   【张副官】
“属下不敢。”下颌被突然扳住,右手下意识扣上人的手腕,顺着人的力道轻轻仰头。头脑清醒后早将那夜发生的一切全当是大梦一场,梦醒后也自当忘却荒唐。左手撤下人的肩头,施力推上人的胸膛打断缠绵而下的吻,稍缓气息后声线再度恢复清冷:“佛爷,属下还有要事去办,想先行告退。 ”
【张启山】
直想剥了人一身齐整,淋漓尽致掠夺一番。先前酒意趋心勉强过他,那习惯性的服从想必委屈。他追随身侧年深日久,加以血脉羁绊,确也非同一般,虎目芒光一侧,遂便放开手,整了整戎装立领,手指推移开案间军帽,选抽一份公文,面色沉敛道:“你向来聪敏机警,为党国,为张家殚精竭虑,一路提拔虽有些私心,但你全然能担。从今你无需拘谨,我亦无谓勉强。”
【张副官】
入耳言语中尽显疏离,想必人多少是有些不快。青瓷茶盏尚有余温,沿着桌面将茶杯推至人面前。
“承蒙佛爷谬赞,现下时局动荡,属下能为您分忧已是莫大荣幸,其他必不敢再有半分僭越。”身姿挺拔如松,双眸毫不回避的对上那人虎目,满载着坚定的话语句句发自肺腑。山河破碎,百姓流离,身着这苍绿军装就注定了肩上重任,微微颔首道:“属下誓死追随佛爷。”
【张启山】
虎目微凝,注视人一双眸光眩迷桃花眼,面冷且肃,叫人看不出心绪,“青山暗淡,绿水被污,枕戈待旦诛狼伐寇乃为职责,鞠躬尽瘁肝脑涂地是为觉悟。”言毕垂目提笔,于公文批注栏作苍劲有力的批示;
[由张日山代赴武冈,协理张治中主席处理13号案件。]
续道: “现予你一份可立功的差事,一月有余,权当散心。”
【张副官】
望向人的双眸波澜不惊,房间里回响的慷慨陈词激起一腔热血。顺着人的动作视线向下,随着笔尖的游走刻在纸上的字体苍劲有力,昭示着主人的气宇轩昂。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,字如其人这句话果真没错。
放笔时面色重新恢复严肃,挺直腰板静待指令。听人言语后双眉微蹙,未曾想过任务时间竟有一月之余,若是离开眼前人如此之久又怎会放心的下。再者与刚才的事联系起来,恐怕这一个月的任务只是个支开自己的幌子,实则不过是给双方一些冷静的空间,也顺便照顾了自己的仕途。
心下虽难过,但也明白人的良苦用心,半晌后颔首回复道:“佛爷尽管吩咐,属下定当不负所托。”
【张启山】
人神色稍有暗淡,但仍是一贯令行禁止,不愧为自己躬身操练带出来的兵。本应欣慰却起了一丝躁意,极快便遣散这般情绪,正色道:“要犯已被控制,关联人员的抓捕由当地武装执行。你这两日迅速吃透案件,稍作指挥即可。”将公文递于人手中,拍了拍人的肩膀,趋步踏往拱窗边,取了一根香烟,燃着一星红亮,喷吐出烟雾,“注意安全,切记你之要务是协理上峰再度清查。”
【张副官】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伸手接过文件,敛声垂目,纸上的字迹方才变得清晰。张治中主席……协理办案……,相关信息一条条浮现在脑海,最重要莫过于涉案主谋。俯身提笔在文件上签字确认,落款于张启山三个字下方,再往上即是命令批示,熟悉的字迹闯入眼帘微怔两秒,回神之际抬目人已停至窗边。
烟雾缭绕遮挡住人冷峻面庞,双唇轻启出声相告“佛爷,抽烟对身体不好。”听人语气分明带上了些许烦躁,后半句话劝人放弃的言语也滞留唇边。想着人冷峻的态度心下也不免有些委屈,一时间骨子里的那股倔劲显露,干脆也伸手点燃一支烟:“属下陪您一起。”
【张启山】
气氛陷入沉闷,食指弹了弹烟灰,室内缭绕的尼古丁愈发浓郁。当下硝烟四燃,暗流旋动,孰与轻重他张启山从来辨得清,浓眉敛蹙,掐熄半支烟,目光随动作聚于灰烬上,“日寇九六式攻击机之优势,国府空军设备优显薄弱。自鄂城沦陷,日寇势如破竹,现已直逼武汉。我等皆处于烽火正中,届时,中央将调派我下辖军前赴增援,你归来时,我也许不在长沙,你只管守好司令部,与参谋长共持大局。”
【张副官】
尼古丁浓郁的气息直冲胸腔,素来闻不惯这烟草的味道,下意识握拳放于唇边轻咳一声。余光瞥见人手上动作垂目颔首,心下自是明白人心中烦闷无处说解,缓缓踱步至窗边,与人对立站着。原以为对面之人只是想道出战争局面,却未曾料到后半句话出口当即震了自己心弦。
作为一名军人自是明白军令如山四个字如何书写,可一月之余毕竟太久,私心更是不想人独处于血腥与硝烟相伴的危险之中。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,下定决心张口,清冷声色融进坚定:“属下恳请佛爷令派他人协助审案,容许属下跟您一起去前线支援。”
【张启山】
眸光一长又一敛,落在人方才被吻噬过的润泽嘴唇,先前烟雾自那唇间悠悠吐出,竟颇觉不合宜。便伸手捻去人夹于双指的香烟,碾灭在烟灰缸,语气肃然不容人辩驳:“非英雄造时势,实乃时势造英雄。把握好你的时机,张家人不可全折了。”
抬手松去风纪纽扣,看了眼矗立门边的座钟,辰时将半,朝晖渐浓,染入虎目瞳仁,现出冷然微金色,“你作为我的副手,既得了令,擅离职守罪加一等。”
【张副官】
手上还未燃尽的烟被人强势夺了去,目光转向一旁在桌子上静静躺着的文件。眼前人的良苦用心又岂会不懂,这调派通知的另一个目的无非就是不想自己与他共赴前线,一旦战火蔓延过武汉,必定会直击这座千年古城。稍抬视线与人四目相对,明媚朝阳下那双墨瞳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,厉声严辞中满是不容抗拒。张家血脉是不可断,可留下的人总归不该是自己,怎么说也应该是眼前这个叱诧一方风云的人物。
“佛爷既是想保留张家血脉,那恳请佛爷坐镇长沙,由属下代赴前线。”
【张启山】
“藐视长官违抗军令,你首次进军旅?头天跟随我!?”问责铿锵掷地,军靴跨出一步,胸膛欺近,一只铁臂抵向窗棂,带着一股威压将人禁锢。
虎目微愠锁着人清俊的脸,那桃花眼微起涟漪,仿似氤氲一场迷情的梦,同时映出自己冷毅的五官轮廓。从军之初信念从未破过,为张家,更为九万里华夏,惟独力保这位族弟之周全出于私意。
【张副官】
“佛爷!”随着人愈发的逼近惊呼出声,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无处闪避,周身围绕的都是那人的气息。“若是有幸从战场生还,属下自会回来向佛爷请罪。”一同出生入死的是你,誓死效忠的也是你,若是有朝一日党国敢负英雄,然必则剑指天下,以血祭天。只是面前这人的一腔热血都奉献给了华夏大地,自己必是要助他一臂之力。倔强的扭过头不再去看人,下定决心说出了那句内心多年遵循的誓言:“日山从来都不是党国的人,我只是佛爷的人。”
【张启山】
赤心誓言直燃入胸臆,久历疆场身处杀戮,冷硬之心只因一人起澜。单手擎了人下颌,使半分劲力扳过,咫尺面对。
粗糙指腹划过人光洁皮肤,压抑住一阵心猿意马,曦色照不进的深邃眼底竟蕴了一丝的宠而不腻,喉音低沉磁性:“如若可能,不论你情愿与否,我定会困你在身边,使你杜绝任何危险。”话毕,手离开人的面庞,再次严正道:“乱世风雨倾扎,容不得太多私欲,军人一身军魂铁骨,不是靠军服撑起的。”
【张副官】
不同于旁人平淡的相守终生,两人的感情从遍地横尸的血腥硝烟中生根发芽,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踏入生离死别,可往往只有这样的感情才最令人珍惜。感受到人略带薄茧的指腹划过脸庞,眼睫轻颤,将私心锁入最后一间牢笼,紧咬下唇,待压抑的苦闷渐渐消散,将道不清的千言万语汇入一句话: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撒下大地的朝晖都不及那人半分闪耀,仿佛他所到之处,世间万物皆只配称之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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